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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届鲁奖参评作品丨《经幡》:让我们打开心灵,与西藏对话

2022-06-29 11:19 中影音像出版发行有限责任公司

鲁迅文学奖,创立于1986年。与老舍文学奖、茅盾文学奖、曹禺戏剧文学奖并称中国四大文学奖。鲁迅文学奖是中国具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奖之一。

6月15日,第八届鲁迅文学奖办公室对申报参评作品进行了初步审核,参评作品名录已于《文艺报》和中国作家网公示。据悉,第八届鲁迅文学奖各奖项参评作品共有中篇小说、短篇小说,小小说,报告文学、诗歌、散文杂文、文学理论评论、文学翻译、包含八个类别。其中,重庆出版社有多部作品进入了参评作品公示中。

今天,将为大家介绍《经幡》。

内容简介

本书是著名军旅作家徐剑创作的长篇历史纪实散文,内容包括“灵山”“灵地”“灵湖”三个部分,讲述了三个故事。“灵山”讲述了法国东方学家、汉学家大卫•妮尔深入藏地、寻找梦中的“香巴拉王国”的故事;“灵地”讲述了民国女特使刘曼卿穿越万里羌塘进藏,努力维系国家统一与族群和谐相处的故事;“灵湖”讲述了西藏当时著名的“摄政王热振”达到权力巅峰又跌落的故事。这三个故事中的灵魂人物,经作者的有机组合,构成浑然整体,与作者在当时当地的行旅及感受进行对话和呼应。

本书最大特色是采用“此时此地”与“彼时人物”进行对话的书写形式,每一个故事前后呼应,三个故事又形成时空上的关联,立体的呈现了西藏在我国近代各时期的社会风貌。作者为叙述者,更是观察者,思考者。视角在于今天,落点于昨天,交叉转换,依次展开,最终交结和融为一体,构成一部完整的百年藏地叙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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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试阅

谁舞经幡颂天祈

(节选)

十年前,写完反映青藏铁路建设的《东方哈达》一书后,仿佛完成了一次生命之旅的涅槃,浮华、浮躁之情,皆被神山圣湖沉淀、澄清了。

一切都沉寂下来了。以后的日子,万物皆空,苦厄去,观自在,大道空花,苍苍莽莽一片艽野,掳走了我的魂魄。茫然四顾,相处十五载的三尺书房,不过一个阳台而已。然,伏案一张书桌,却可极目远方;身后四尺墙壁,逼仄仅容一小排暖气片,却是无边的空阔。心中唯有圣湖之清,波澜不惊,犹如平镜;头顶,祥云悠悠;耳边,漠风掠过,经幡拂动,谁诉天祈直达天庭,终于有了一片安放灵魂的原乡。我伫立于此,蓦然觉得,文学需要这种至尊之境,艺术需要这般寂寥,如此清冷、寂寞,于作家最好,其修为可入不浮、不躁、不名、不利、不己、不他之境,只为自己内心真实而作,方可成经国文章,其肉身寂灭之后,唯有所写的方块字活着。于是,那些日子,萦绕于心的是,下一部写什么,该怎么写,从怎样的角度切入?

那段日子,可谓人神相会、天地相通,我看到霜风露白之时,秋山尽染,花豹出没,白唇鹿惊鸣,引大卫·妮尔入香巴拉国。彼入梦中之城,终登彼岸。而当下的我,则环绕于卡瓦格博大转经道上,幻城终不可见,却有历史文化信息源源输入,磁场甚强。于是,我穿行于历史与现实之间,游走于过去与未来之途。蓦然回首间,居然有一个惊人的发现,东西方两位女性大卫·妮尔与刘曼卿,虽素昧平生,却多次在藏区大香巴拉之域产生交集。二十世纪三十年代,大卫·妮尔蛰伏打箭炉城中,听着康定情歌,欲入藏而不得,而民国特使刘曼卿却屡屡紧随于后,只是互不相识。大卫·妮尔在康定城中蛰伏数载,刘曼卿则盘桓数日。终未有缘相识,匆匆之中,擦肩而过。后大卫·妮尔从大理入丽江,再进至中甸,最终以藏妇乞丐之乔装,骗过哨卡上的藏兵,直驱藏南,入拉萨圣城,夙愿得偿。时隔数载,刘曼卿履行了民国特使之职,又辗转重庆、昆明,由大理、丽江,进至中甸,对大香格里拉藏区进行考察,其行进路线,与大卫·妮尔完全重合。命中注定,两位中外女性在不同的时域,共同演绎了一个香巴拉的神话,而我旨在复活她们的传奇。

刘曼卿,奇女子也,出身于汉藏之家,其父为晚清驻藏大臣衙门幕僚,其母为康巴女子。清朝灭亡,彼不过七八岁,随父逃至印度噶伦堡念书,后辗转北平,在通州读女子师范学校,汉藏英文皆通。然,紫金山下,她与蒙藏委员会格桑处长的爱情,却遭遇钟山风雨。刘曼卿承受不了如此情殇,决绝而去,远走西藏,踏上了一条洗心之旅、忘情之路。万水千山,山寒水瘦,刘曼卿率两仆从迤逦而行,穿越响马与盗匪横行之地,纵有百般阻挠,千种烦恼,不远万里走来。从夏至春,将近一年,终于抵达圣城拉萨。

我浸沉于刘曼卿的叙述之河里,去路苍茫,来时何处?香草美人,马蹄声碎,空山落雪,一袭藏式皮袍在身,膻味四溢。封疆大吏、达官贵人、巨贾商贩、盗贼响马等皆消失了,狂雪荡洗之后,不留一点痕迹。唯有刘曼卿、大卫·妮尔或策马,或徒步,走过青藏高原,羸弱身影和动人传奇于风雪之中兀然而立。故旧新交,陈年旧痕,一场心灵对话由此开始。由物观景,由情达心,由人入史,从苍苍茫茫一片白,最终随经幡拂动,六字真言呢喃,天风四起,顺着天梯直上云端,入宗教之大千世界。

十年一觉燕山雪,秋去雪落,冬去春来,重新翻出压在抽屉里的书稿,披阅数月,增删几遍,《经幡》之卷二《灵地》杀青时,未及校读,便被宪江和穆爽要走了,甚是辛苦了穆爽女士一番。历时两载,《经幡》就要出版了,此乃我继《麦克马洪线》《东方哈达》《雪域飞虹》《玛吉阿米》等之后的第六部关于西藏之书,构成了我写导弹文学之外的又一翼。在落下最后一行字之时,心中升腾的是一种敬畏,对神山圣湖、天地人心的敬畏之情。之后,便是经幡飘过,风诉天语,祈佑天下安、苍生好,你和我,皆安。

斯为跋。